第(2/3)页 所以,是她错了吗? 苏轻鸢越想越觉得委屈,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回不去了。 她把脸埋进枕头里,无声地垂泪连哭都已经不愿被他看见。 陆离终于还是意识到了不对。 他抓着苏轻鸢的肩膀用力将她转过来,看见枕上一片湿痕,心中骤然一紧:“阿鸢,到底怎么了?是念姑姑对你说了什么,还是……” 苏轻鸢擦干眼角,淡淡道:“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么。” “可是,你不太对劲!”陆离也不傻。 苏轻鸢避开他的目光,还想背转身去,陆离却按住了她的肩:“阿鸢,不要胡思乱想。咱们说好了的,你有心事,一定要告诉我!” 苏轻鸢定定地看着他。 她确实有心事,但是现在,她已经不想说了。 她怕换来失望,怕换来虚情假意,怕自己的心事有朝一日会成为别人枕边的笑谈。 从陆离近日的表现来看,她的未来,实在不容乐观。 静默许久之后,苏轻鸢淡淡开口:“后天,陪我去一趟驿馆。” 陆离皱眉:“你要见百里云雁,派人去接她进宫就是了,焉有亲自登门之理?” 苏轻鸢垂下眼睑,依旧不肯与他对视:“去北燕那边。” “那边没人,你去做什么?”陆离的眉头拧得更紧了。 苏轻鸢面无表情:“去偷人。” “偷人?偷谁?”陆离一时没有回过神来。 苏轻鸢平静地道:“北燕三皇子。” 陆离怔了半天,终于回过神来:“你说你要去偷人?” 苏轻鸢点了点头。 陆离黑着脸,攥住了她的手腕:“你去偷人,还叫我陪你去?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!” “放心,到时候会有人把你引开的。”苏轻鸢终于抬了抬眼皮,横了他一眼。 陆离挫败,放开了手:“你又要跟念姑姑斗法?需要我准备什么?” 苏轻鸢抬起手臂,遮住了眼睛:“随便你。火yào、弓箭手、刀斧手、dúyào……什么都行,总之事情结束之后,我要见死的。” 陆离听得心头一寒,许久才叹道:“阿鸢,她是你的母亲。” 苏轻鸢扯了扯唇角,语气依然冷淡:“总之你备好一口棺材就是了。她若不死,近期我应该能用得上。” “不许乱说!”陆离急了。 苏轻鸢移开手臂,看了他一眼,悠然一笑。 陆离叹气:“我叫人去准备就是了。你确定她会去?” “当然,”苏轻鸢微笑,“要在合适的时机引你离开,又要在最恰当的时候引你回来,要排除一切干扰、保证你看到的是最精彩的一幕这么大的一场戏,她不可能放心完全jiāo给旁人的。” 陆离细细地盘算了半天,终于叹道:“你倒真豁得出去。” 苏轻鸢见他松了手,便重新侧过身子,仍旧背对着他。 陆离抚着她的肩,笑叹:“除了你手腕上的这只镯子之外,念姑姑应当也在秦皎的身上动过手脚幸亏那小子走了,否则我宁可错失良机,也不会让你去唱这一场戏。” 苏轻鸢再次拨开他的手,扯过被角蒙住了头:“我睡了,你忙你的去吧。” “阿鸢?你……是不是不舒服?”陆离不放心地掀开被角,追问。 苏轻鸢闭目不答。 陆离心里有些疑惑,苦恼地想了半天,终于重重地在额头上拍了一把:“真是糊涂!” 他以为自己已经明白了:阿鸢这样一个重情的人,要与自己的母亲生死相搏,心里自然是难过的。 这件事,他帮不上忙。 走到这一步,已经没有化干戈为玉帛的可能。他除了安静地陪伴她、在合适的时机劝慰她之外,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。 可是这会儿,显然不是劝慰她的好时机。 于是陆离只得选择安静地陪着她,攥着她的手腕、拥着她的腰,任她怎么推拒避让,他都不肯再放手。 但此时天色尚早,要想不被人打扰是不可能的。 没过多久,小路子就从养居殿追了过来,说是关于护城军内鬼的事有了进展,崇政使正在御书房候驾。 陆离只得起身,正要叫苏轻鸢同去,她却拉下被角露出半张脸,平静地拒绝道:“‘她’说,我已经不必再辛苦跟着你了。” 陆离的心中一阵失落。 他刚刚习惯了不管去哪儿都带着苏轻鸢,她却忽然不必跟了。 虽然知道她确实需要休息,陆离还是难免有几分不情愿。 第(2/3)页